皎

“要听多少遍反方向的钟，才能回到爱你的时空。”

注：分手文学

   “陆离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
  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相对无言近半个小时后池震慢慢说出这句话。

  陆离没有回答，而是吐出一口烟圈，随后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
  池震心里发笑，想着陆离是把烟灰缸当成自己的脸了。

  陆离灭掉烟后直接起身去房间收拾行李，顺带给鸡蛋仔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。过了四十分钟他拖着一个30寸的行李箱出来，和池震同居期间他的东西其实没有多少，多是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，衣服大部分还和池震是情侣款他便全部留在衣柜里没带走。

  在家里转了一圈确认没什么落下后便去玄关换鞋，准备开门时发现池震站在自己身后。

  “最后帮你拎一次箱子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陆离把行李箱往后踢了一点，沉默着开门算是同意了池震的话。

  7年了，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。

  池震心里想。

  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鸡蛋仔已经到了，简单和池震打了招呼后帮他把箱子抬进后备箱。

  “咚咚”

  池震敲了敲后排车窗，降下来以后陆离只是盯着他。

  “你忘了一样东西。”

  “什么？”

  陆离终于说话了，声音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漠，一瞬间池震仿佛回到了七年前。

  池震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陆离，陆离的警官证。昨天下班后陆离说自己的衣服没口袋就拿给池震揣着。

  陆离抚着警官证的皮套上的纹路，半晌说了一句，

  “注意身体，你少喝点酒。”

  “你也是，少抽一点烟。”

  这样就算是告别吧，池震拍了一下车门示意鸡蛋仔可以开车了。

  “震哥，走了啊。”

  池震点点头。

  黑色的越野车驶离视线的那一刻，池震和坐在车里的陆离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。

  “和震哥，真分了？”

  鸡蛋仔从后视镜里看着像一座冰山的陆离，小心翼翼地问。

  “好好开你的车。”

  “哦……”

  鸡蛋仔立马闭嘴。

  陆离内心烦躁，降下车窗准备抽根烟，手摸进外套口袋时才发现把烟落在了池震家的餐桌上。

  “操”

  他暗骂一句，往后倒在靠垫上闭眼假寐，呼啸而过的风把他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。

  陆离突然想起来自己两个多月没剪头发了，他的头发长得很快，有时候忙得没空去理发店的时候都是池震在家帮他剪。

  其实池震的手艺也一般，但剪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，他也渐渐习惯了池震帮他剪头发，还顺带省下了去理发店的钱。

  看来晚上他得自己去一趟理发店了。

  池震回到家就看见一包烟静静地躺在餐桌上，薄荷绿的烟盒，陆离常抽的牌子，他说抽这个能让他头脑清醒。

  还剩半包，池震拿了一根出来点燃抽了一口，

  “咳咳”

  劲凉的薄荷味混杂着浓浓的烟草味从喉咙猛地灌进胸腔，呛得池震咳嗽起来。

  “陆离怎么喜欢抽这东西。”

  他把烟摁灭，转身去开了一瓶酒。比起香烟，他更喜欢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情绪。

  看着玻璃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和漂浮的冰块，池震想起了几年前的某一天。

  “你喜欢喝酒？”

  “还好。”

  陆离坐在池震对面，手里也是点着这样的烟，他悠哉地吸了一口说，

  “我抽烟也还好，不过肺。”

  “那我们还挺配。”

  酒吧里的DJ音乐震耳欲聋，周围人声鼎沸，陆离却真真切切听清了池震说的这一句。

  “真的？”

  “开玩笑的。”

  池震仰头喝了一口酒，举杯在陆离眼前晃了晃。

  “哧”

  陆离冷哼一声，站起来把身子往前探，然后故意把烟呼在池震脸上。

  混有淡淡薄荷味的烟雾渗进空气从池震脸上拂过，像藤蔓一般钻进他的鼻腔，在身体里绽放开，又变成触须在心里挠痒痒。

  “唔…”

  陆离只感觉自己的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，白兰地和薄荷在两人的唇舌间碰撞在一起。

  池震的嘴唇冰凉，许是刚才嚼过冰块，可掠过之处却变得滚烫。

  “我反悔了，不是开玩笑。”

  池震笑着对陆离说。